“卖身契多少银两,我十倍都出得起。”
眸光落在端着酒盏的纤纤玉手上,他顿了顿方接过,一饮而尽。
如此艳俗之地,酒却清甜得很。
紧握酒盏的指节微屈,咯咯作响。他摆正头,耳边的蓝宝石摇摆闪烁,正如他望着她时的眸子,散出灼灼光:“你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唯一一个。”
“你可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故意激怒他似的,蝶风悠悠于一旁坐下,径自倒酒,“我是青楼女子,我侍奉过许多人。”
万俟邪双手交叉放于腹部,微不可见的怒火于四经八脉中游走:“你嫌弃我是个残废?”
闻言,蝶风嗤笑:“怎么会。”
“那我怎会嫌弃你是个青楼女子。”
手一顿,蝶风抬起头,讶异瞥向堂堂单于,不知所措地低下头,复睇他一眼,也未看出丝毫破绽。
“一夜情深么?”她有些自嘲,“单于是流连蝶风的好技术么?单于可知,那些熟稔的一举一动,都是在多少男人身上练来的?”
万俟邪觑了觑眼:“蝶风姑娘以为,年初春宴后,我为何屡次造访?”
“自是为了探燕王的底。”
“非也,我是来探蝶风姑娘的底。”
“原来,那时候单于便对我有肖想了。”她心内讶异,故作不以为意,为他满上,“蝶风于任何人而言,均唾手可得,单于若想要蝶风,买了便是。”
“你若不愿,我不强求。”
万俟邪欲与她敬酒,她不举盏,他兀自饮尽,转动轮椅往门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