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盏辛于朝堂上的坐姿,越发不羁。他冷冷瞥眼这名为国征战的热血将军,对他的回京不曾远迎,更别提封官。
他如鹰的眸子瞥过众大臣死气沉沉的脸,勾唇轻笑。
每日的朝堂,对座下的各位,看来都是煎熬。
既如此,朕体恤你们,诸位以后都别上朝了。
白盏辛轻描淡写赐给范启一应财宝、封地,竟跟他说:“范卿为国效力多年,朕心甚慰,如今四海升平,范卿亦可留在京城,颐养天年。”
让一个年仅四十几岁的将领致仕颐养天年,实属笑话。
范启正要发怒,他瞅瞅周围一应大臣,竟无人敢站出来为他说话。
他瞟了眼燕肇祯,却见那燕王若有所思地转动手里的玉扳指,沉默不语。
此时,谁妄动一下,都会激怒帝王,当场掉脑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燕肇祯轻别头,给范启使了个眼色:承应。
范启深吸一口气,附身下跪,磕头谢恩:“谢陛下!”
白盏辛察觉氛围有异,便又大发慈悲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他当夜,忽于聚贤殿设宴款待范启,立召文武百官三刻钟内穿戴整齐出现在皇城,骇地一应官员骑马乱窜。
小福生来报,谁谁谁不会骑马撞死了,某某某又被别人的马车碾到了。
帝王闻罢,拍腿大笑,十分悚人。
其时因府上离得近,已在聚贤殿端坐的范启,见此情景,忍得胡子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