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阙道:“别吸了。”
敖辛抽了抽鼻子,眼眶里蓄满了泪,顺着眼角就淌在他胸膛上,灼烫了他的皮肤。
敖辛说:“二哥,我不要你有事。”
他道:“我不会有事的。这余毒发作得慢,我还能撑几天,几天里赶到浔阳绰绰有余。”
敖辛想起之前敖阙说要去寻浔阳楼氏。眼下他们的船也确实在一路往南边去。
浔阳与金陵隔得不远,要是这样一直顺风顺水的行船下去,不出两天便会抵达。
那是赵王的地界,有赵王管辖,与安陵王井水不犯河水。
敖辛对浔阳楼氏并不熟悉,后来才得知,楼氏是远近闻名的医毒世家,并且与赵王关系匪浅,在浔阳根基十分深厚。
敖阙早知自己余毒未清,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去浔阳找楼氏寻求解毒途径最为稳妥。
敖辛有些懊悔,道:“是我疏忽了,我应该先找苏连玦交出解药再把他丢下水去的。”
当时敖阙一直忍着,没让她发现他已毒发,她以为他只是受了伤流了血而已。
敖阙轻轻揉了揉敖辛的头发,道:“他以毒杀人,必然不会随身携带解药,你就是问他要他也拿不出来,所以不用自责。”
所以敖辛才更后悔。
早知如此,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箭头上那毒保存下来,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苏连玦也尝尝毒发的滋味。
只是为了方便携带那半支断箭,以免误伤了自己,敖辛在山谷时就已经把箭头上的毒给擦洗掉了。
两日后,他们抵达了浔阳码头。
敖阙先派了随从去传消息,他和敖辛则在船上等着。
魏云简应该还不知道他们到了浔阳,而苏连玦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追上来。这码头上十分热闹,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反倒是一种很好的掩护。
敖辛很担心,像楼氏这样的医毒世家,一般眼光甚高,不会轻易给人解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