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把他的衣裳放在床边,几步走到他面前去。楼千吟高出她许多,她的额头才只他的下巴高。
姜氏垂着眼帘一丝不苟地伸手解他的腰带。
只不过以前也没解过男人的腰带,自嫁给楼千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所以她手法不熟,甚至还有些笨拙,弄了一会儿都没能弄开。
楼千吟终于低头看了一眼身前这个埋着脑袋继续奋战解他腰带的女人,不得不开口提醒她:“你倒是仔细看看,有暗扣。”
姜氏仔细一看,道:“还真是。”
她解了腰带,又动手去解他衣带。靠近他时,她闻到了他身上有股常年浸淫的药香。
有些苦涩,又带着悠长。
衣带比腰带纤细多了,然后姜氏一不留神一个手抖,不仅没能解开,还成功地打了个死结。
楼千吟看见她卖力地解死结,居然没有不耐烦,道:“你这双手,画男人裸体还不赖,怎么脱男人衣服这么差劲?”
姜氏惭愧道:“作画是有从小练就的基本功在的,这个没有基本功。”
最后她猫下身去,凑到他腰间,仔细看清了才终于解开。
她站直身,捻着他的衣襟,还微微踮了踮脚,方才将他衣袍从肩上宽下。
然后姜氏掬着他肩后的发丝,他自己动手把干净衣裳拿来穿上。
楼千吟回头看她,道:“去洗手。”
姜氏“哦”了一声,照着楼千吟的手法,也用了两次胰子,再清洗两次,在他看来方才洗干净了。
两人在院里一起用晚膳。楼千古没来打扰。
姜氏在楼千吟的注视下,将他的碗筷餐具用开水烫过了两遍,方才肯用。
楼千吟道:“千古都怕我传病给她,你不怕?”
姜氏笑道:“她哪是怕,她明明担心得不行。我们是生活伙伴,我跟过来看看,她也放心些。”
饭食间,姜氏踟蹰着又问:“城中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