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白子矜等人正想方设法如何拉两人上来,但入境的弟子中还没有人会御剑飞行,两人掉落的位置又过于里侧,众人试了好几个法子都作罢,白子矜只能大喊:“先坚持一下!”
沈银河想骂再坚持孩子都要娶媳妇了,可她不能开口,似乎连动一下手指都会牵扯到那根岌岌可危的灵线,只能把眼睛瞪得极大,几乎冲破眼眶。
一片沉默中,江丹橘忽然低低道:“沈师妹,你松手吧。”
沈银河差点以为自己太疼而导致了幻听:“……啊?”
江丹橘的头埋在胸口,柔软的长发紧贴着沈银河的腹部,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一口气小声道:“你松手吧,再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会掉下去的。”
有凉凉的湿意至沈银河的腹部传来,沈银河眨眨眼,顿觉心累:“你有话好好说,别哭啊。”她可没带换洗衣物!
“可是……!”江丹橘陡然拔高声音,“如果松开我,起码还能保证你等到白师弟他们的救援,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只是一个拖油瓶,不把我松开的话,我们都会死的!”
拖油瓶不好评价,流泪的水瓶她倒是深有体会,沈银河低下头:“喂,还记得刚才你把我推开吗?”
她是指钟乳石落下时江丹橘的奋力一扑,后者愣愣道:“恩……”
“如果没有你把我推开,可能我已经被压成车轮饼了,”沈银河道,“所以这一次算我欠你一条命,你不用纠结的。”
江丹橘怔忡地盯着她的下巴,尖尖短短的,她忽然想,像只小猫。
“沈师妹果然是个好人啊。”她低下头,柔声说道。
沈银河不自在地哼了一声:“比起好人,我更想做个富人。”
“所以——我才更不能连累你。”
在沈银河错愕的眼神中,江丹橘抬起头,脸上绽开温柔笑意,手却没有任何预兆地放开,一根一根,毫不犹豫。
——随即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