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澄没吭声。
“小澄,爸爸知道你一向拎得清,你现在,没有欧阳家一无是处,所以该听的还是得听。你是成年人了,很多事不用爸再像你小时候那样一句一句地告诉你,该舍弃的东西得舍弃,不然因小失大,代价很沉重。”
他当然明白,所以他拒绝沈阎时他说,他没办法去抗这些未来。
“我知道爸,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安心读书,也没想过回来。”欧阳澄看着自己的父亲,“只是我从小和沈哥还有爷爷在一起长大,如今他躺在病床上,我要是不管不顾,我对不起爷爷。”
欧阳靖明了,只当是自己儿子同情心泛滥。
“你明白就好,早点回去读书,你也快毕业了,回来就让你大哥带你接手。”
“好。”欧阳澄显得很顺从。
只是在坐上出租车后,神色才一瞬间变得很冷漠。
他先去沈阎的住处,给沈阎收拾一些东西。
换的房子更小,勉勉强强的一室一厅,逼仄昏暗,但是很整洁,潮湿的墙壁也贴上了墙纸,爷爷的遗像面前摆着水果,可能是因为最近住院的缘故,水果蔫了。
阳台上甚至还摆着盆栽。
即使一个人,到这样的情况,他还是在努力很好地生活。
对方的床头柜上,摆着他和他还有爷爷在一起拍的照片。
衣柜里,他送的袖扣,连盒子都还如新的一样,被对方珍视着,放在最上面,最显眼的地方。
他爱你,被疏远,被逃避,被拒绝,即使卑微请求后被拒绝,也没有生过他的气。
没有勉强,没有逼迫,只是偶尔才会,发个电话去问问他过得好不好,寄点他爱吃的东西,然后一个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咀嚼着这份爱意,认真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