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阎住了差不多一个月的院,期间他和唐驭的母亲唐心兰来看过他,这个女人,在沈阎才满月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离开。

很快就又找了个在江安身世显赫混血德国男人,她手段厉害,生了唐驭,还夺了家产,交给自己的小儿子。

她对唐驭还算不错,甚至可以说是溺爱,但是对于这个大儿子,母子两个相顾无言。

确实,他们长得很像。

她坐在一边,神情平静地看着医生给沈阎拆手上的纱布,那双手上面全是结了痂的伤口,无力地垂着。

沈阎的神情比她还要平静,好像废了的双手不是他的一样。

他接受一切,好像超出一般常人,除了沉默和日渐消瘦,他积极接受治疗,吃药,吃饭…

哪怕很难咽下去。

医生很奇怪地看了病人一眼,对方从来没有问过他手的事…

不过也正常,对方也是个医生。

“真的没有办法完全恢复吗?”唐心兰文,“联系国外的医院呢?”

医生看了眼沈阎,“恢复得最好的结果,只能是拿得起筷子…”

唐心兰点头,她看了眼沈阎,沈阎只是眯着眼看了看窗外的太阳,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你身上发生的事,我都听小驭说了,我知道你可能会怨我,恨我…”唐心兰搭在包上的手指紧了紧,“但我不后悔当年做的决定,我现在,想尽可能补偿你,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国外,先把你的身体养好…”

“我不恨您,也不怨您。”手一点力气都没有,痛的时候痛的钻心,不痛了,却也连知觉都没有了,沈阎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记忆,我不会平白无故地去恨一个陌生人。”

他看向这个保养的当的女人,“我爸他,尽管很忙,可是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