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会散后,永嘉帝留下了数位重臣,并赐了午膳。
其中,文官有首辅次辅和几位尚书,武将里有荥阳王广平侯濮阳侯等人。天子赐膳,是莫大的体面。
众臣一同拱手谢了天恩。
前来传旨的刘公公笑道:“皇上有口谕,请荥阳王前去文华殿觐见。”
来了!
陆临拱手应是,在广平侯濮阳侯不太愉快的眼神中迈步。
广平侯自诩天子心腹重臣大魏第一武将,对半路来投奔的荥阳王一直不服气。凭什么荥阳王可以一举封王?凭什么荥阳王兵马最强盛?凭什么荥阳王打仗那么厉害?
前两条也就算了。
最后一条,足可见广平侯的小心眼。
濮阳侯心中也没那么痛快。
他是赵太后嫡亲的侄儿,和永嘉帝是表兄弟。前朝还没亡的时候,李家是一方豪雄。赵家同样有兵有将,两家联姻结亲,表兄弟两个平起平坐。说起来,李垣这个表哥,还得让着他几分。
到后来,李家举旗自立,建了新朝。李垣做了皇帝,他这个表弟成了濮阳侯,君臣有别。赵家,也成了李家附庸。
广平侯仗着军功赫赫,一直压了赵家一头。荥阳王一来,赵家又得退后。大魏开朝勋贵,赵家只能排第三。
你说可气不可气?
他看荥阳王能顺眼才是怪事!
“皇上单独召见荥阳王,不知是为了何事。”濮阳侯心眼活络,故作不经意地来了一句。
广平侯不动声色地笑道:“皇上雄才大略,宏图远志。刚打了两座城池,怕是又惦记着燕国楚国之地了。召荥阳王前去,定是想问询商榷一二。”
濮阳侯目光一闪,压低声音道:“这等要事,便是问询商榷,也该是你。哪里轮得到荥阳王!我这心里,都替你不平。”
广平侯瞥了满脸写满了“挑唆”二字的濮阳侯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应道:“论亲疏,我可及不上你濮阳侯!要说不平,也该是我为濮阳侯不平哪!”
濮阳侯呵呵一声,假惺惺地说道:“说起来,你我也是拐着弯的姻亲,相识数年。应该多亲近一二。”
广平侯笑道:“濮阳侯府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侯爷是太后娘娘的侄儿,皇上的表弟。我们孟家,哪里配和赵家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