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位殿下坐在一处,有说有笑,没有半点隔阂。”刘公公笑着禀报:“大殿下提议饮酒,二殿下三殿下四殿下都喝了一些。五殿下年龄稍小,不能饮酒,不过,饭比平日多用了一碗。”
永嘉帝听进耳中,阴郁了多日的心情终于彻底转晴,龙目中闪过笑意:“这几个混小子,正午时怎么敢饮酒。”
刘公公多伶俐的人,焉能看不出永嘉帝的欣慰开怀,笑着说道:“奴才斗胆多嘴。兄弟如手足,打断骨头也连着筋。纵有些不痛快,几杯酒一进口,也就都释怀了。几位殿下这般和睦有爱,奴才也觉得高兴。”
这些话,听着别提多顺耳了。
永嘉帝一高兴,一挥手重赏了刘公公。
刘公公意外发了笔小财,心里也觉高兴。退出殿外时,叫来一个小内侍,耳语几句。小内侍点点头,悄悄去了椒房殿。
不知这个小内侍对乔皇后说了什么。
当日傍晚,乔皇后亲自来了文华殿,求见永嘉帝。
永嘉帝其实也在后悔那一日和乔皇后闹得太僵。乔皇后主动来求和,永嘉帝有了台阶,也就下了。
“臣妾今日是向皇上赔礼来了。”乔皇后行了一礼,满面愧色:“那一日,臣妾心中不畅,和皇上争论了几句。气得皇上拂袖而去。这几日,臣妾每每想起,便觉羞惭。”
“皇上忙于政事,还要征兵练兵筹备军粮去打仗,日理万机,十分劳碌。臣妾连后宫这一摊子事都管不好,令皇上操心,都是臣妾的不是。”
“恳请皇上,原谅臣妾这一回。”
永嘉帝舒展眉头,亲手扶起了乔皇后:“皇后平身。那一日的事,也不全怪你。是朕太过心急,一张口就指责你。你心里有委屈,刺了朕几句。朕也是放不下颜面,这才一怒而去。”
顿了顿,又道:“事情已然如此,说得再多也无益处。母后年龄大了,偶尔犯些糊涂,朕是做儿子的,不能不体谅担待。皇后也担待一二。”
乔皇后温声应道:“皇上言重了。臣妾身为儿媳,孝顺婆婆是天经地义的事,何来担待之说。”
心里却厌恶极了。
赵太后越来越任性越来越偏心,都是永嘉帝纵容出来的。可恨她还得敬着让着,不能露出半分不满。
否则,就是不孝,就会触怒孝顺的永嘉帝。
她这个皇后,看着风光,个中憋屈,也只有她自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