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侯随口笑道:“太后娘娘信佛,寿宁宫里供着佛像。这是在佛像前供了多久?”
赵瑜嗔道:“供了半个月呢!快些戴上!”
濮阳侯笑道:“上战场靠的是精兵猛将,一个平安符管什么用。”
被女儿嗔怪地瞪了一眼,立刻改口:“这是女儿的一片心意,定能保佑我平安归来,我现在就戴上。”
这还差不多。
赵瑜顿时转嗔为喜。
濮阳侯平日里嘴皮子麻溜,没什么正形。此时敛容肃穆,张口叮嘱四皇子:“殿下此次留在京城,也是好事。这一仗,定然是恶战!燕楚也准备多事,且以逸待劳。大魏虽精锐尽出,也不可能轻易取胜。”
“只要打仗,没有不死人的。文官们只看着武将立功封爵,殊不知,这都是用命换来的。大魏这么多武将出征,也不知有几个能全须全尾回来。”
“便是几位皇子殿下,随军打仗也有凶险。皇上让你留下,你就安心留在宫中。”
“朝中政事,有乔阁老他们。你多听多看便是,不该说的话,忍着别说。”
四皇子也收敛了嬉笑模样,正色应是:“岳父说的这些,也正是我所想的。我年少识浅,要学的东西多的是。”
濮阳侯见女婿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欣慰地点点头:“你能想明白最好。别听秦妃乱说,她那点见识,也就和太后差不多。以为皇上留下你,就是抬举你,让你监国理政了。”
“你可别被秦妃挑唆得动了心,犯下大错。”
“宫中还有乔皇后,有太子妃。朝中有乔阁老。你胡乱伸手,只会被人剁了手!”
四皇子:“……”
真没想到,濮阳侯这么了解秦妃,说得半点没错。
眼看着大军就要出征,年长的三个皇子都要随行,秦妃自动忽略了五皇子,兴奋地以为四皇子的好机会来了。私底下叮嘱了数回,诸如“朝堂上的事你要多上心”“趁着这等好机会多拉拢朝臣”之类,不知说了多少。
至于在寿宁宫的佛像前上香念经的时候,有没有念叨着“老天长眼将大皇子太子三皇子都带走吧”,就不得而知了。
四皇子看着濮阳侯了然的目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岳父说的话,我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