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将头靠在陆明玉的脖颈处,半晌才道:“小玉,我有时候真羡慕你。岳母早亡,岳父多年不娶,一心一意地疼你护着你。为了你,什么事都敢做。”
反观自己,明明是嫡子,自小就被庶出的长兄处处压一头。费尽心思谋划,才得到本就该属于自己的储位。现在还要面临父皇的省视猜忌和刁难……
这一对比,真是苦逼。
陆明玉淡淡道:“生在天家,父子相疑,手足相残,夫妻反目,母子陌路,这都算不得什么。看看前朝就知道了。”
“李景,我没有挑唆你们父子的意思。不过,依着眼下这等情形,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李景:“……”
李景没有出声。
过了许久,李景才叹了一声:“放心吧!我没傻到愚孝的地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父皇生了废黜东宫之心,我绝不会引颈就戮。”
这个话题太过令人心惊,便是夫妻私话,也不宜多说。
陆明玉嗯了一声,扯开话题:“我有些困了,睡会儿。养足了精神,再去寿宁宫赴宴。”
……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寿宁宫已经打发人来催了两回。
绮云犹豫片刻,终于还是上前敲门:“殿下,娘娘,寿宁宫打发人来催了,请殿下娘娘起身吧!”
过了片刻,才传出李景的声音来:“这就起了。”
绮云识趣地在门外等着,直至陆明玉的声音传出来,她才推门进去。
屋子里奇奇怪怪的味道,绮云只当没闻见,笑着上前,为陆明玉整理衣襟,重新梳妆。目光瞄到陆明玉脖子边奇怪的印记,绮云面不改色,拿脂粉扑了厚厚一层。只要不凑近细看,绝看不出来。
李景自得地笑了起来。
陆明玉嗔怪地瞪他一眼,李景哈哈一笑,过来挽起陆明玉的手:“走,我们去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