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荧无奈地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那群朋友注意到他,和方逸辰交头接耳了几句,继而嬉皮笑脸的。
“这就是祝荧吗?裴慕隐艳福不浅嘛,哪天他不要了可以送给我。”
那人与他们不是同校,先前没见过祝荧,只是听说了风言风语。
“这可轮不到你,之前他自己不是和方逸辰说周……”
话没能说完,另外一个人打岔:“今天不是去方逸辰家里打游戏么?路上都能找到新目标啊,浪不死你。”
祝荧局促地撇开头,装作没有听到。
到了裴家的宅邸之后,管家以为他是来带走行李的,和他说周涉出差回来后得到了晋升,忙着接手新项目,最近鲜少回家,也没过问祝荧的事情。
“我就琢磨着干脆帮你把东西打包好,抽空送到胡同那边去。”管家道,“可是少爷没同意。”
祝荧惊讶:“什么?”
管家耸了耸肩膀,同样不清楚缘由。
“之前夫人出去做慈善了,一回来就知道了儿子在学校闯祸的事情。少爷不肯交代为什么欺负同学,搞得收场很难看。”
祝荧有些紧张,欲言又止地看向身旁的老人。
“你记得主楼玄关那里,放着一支天青色瓷瓶么?”
他道:“好像是夫人花了很多钱拍回来的古董。”
“两千万,就这么朝着儿子扔过去。”
一瞬间,祝荧怀疑自己听错了。
尽管在自己的印象里,裴夫人脾气很差,常常是一种轻蔑讽刺的态度,可对亲生骨肉怎么能这样?
即便不可理喻如他的爸爸,也没有这么荒谬过。
祝荧喃喃:“完全想不到……”
管家说:“你可能有点察觉,夫人行事很尖锐,但没往精神状态有问题那方面考虑。她这样子很久了,前两年少爷领养了一只猫,转眼就被处理掉,闹得差点没法收场。”
见祝荧满是不可思议,他道:“喏,就像这次,夫人把他关禁闭,说是他松口了才给放出来,他们犟到现在了,谁也不肯低头。”
·
洋房的主卧被上了锁,只有送饭的保姆才能打开,墙边倒是有爬梯,但上面已经生了一层锈铁,被藤蔓覆住。
祝荧仰着脖子看了一会,确定梯子尚且稳固后,悄悄地爬了上去。
做出这种举动时,他倒是不假思索,丝毫没见怕,等到要敲窗户时,他却犹豫了。
……想讨好裴慕隐也不至于需要做到这种地步吧?
念头冒出来的下一秒,裴慕隐似有预感般地拉开了窗帘。
祝荧捏紧了扶手,T恤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这些天他消瘦得很快,本来合身的衣服稍显宽大,感觉此刻要是拦腰抱住他,可以抱到满怀的凉风。
还没来得及说话,不远处传来保安巡逻的脚步声。
Omega手忙脚乱地要钻进屋里,摸到窗框的刹那,被裴慕隐结实有力的臂膀托住,再稳稳当当地抱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