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已经在手边高高堆起,就这么一会的工夫,看起来赢了很多。

江复雨问:“怎么我记得你有段时间不打牌了?”

裴慕隐没有牌瘾,只不过头脑活络,打得比较好,在一群公子哥里称得上高手,大家时不时会喊他来上一轮。

他淡淡道:“当时的男朋友不喜欢。”

祝父是个赌鬼,以至于祝荧对扑克牌有些阴影。

裴慕隐其实都没当面问过祝荧的喜恶,在得知祝父的不良癖好以后,就默默地避开了这类活动。

不光是在祝荧面前不碰,即便祝荧不在,也不会去玩。

江复雨挑眉道:“是我弟弟吗?看来你很喜欢他啊。”

裴慕隐没回答,这局结束后把垒起来的筹码往前一推,标了各色号码的小圆片洒了小半桌。

他道:“不取出来了,换酒请大家喝几杯。”

在门外观望的Omega很兴奋地说:“是不是光线的问题?他长得真漂亮啊。”

“你这话最好别让他听到。”同伴提醒,“他很忌讳别人这么评价他的长相,知道了要你好看。”

“他看上去脾气也没传闻中那么差嘛。”

“他能把同学摁在爬满虫子的课桌里,跟个暴力狂一样好吗!事情捅出来以后,我和朋友们都不敢直视他,和他说话都心里打鼓。”

“我的天,他是不是疯了?”

裴慕隐在外界眼里一向性情不定,尽管年纪轻轻,但野心和手段都令人不敢轻视。

议论他行事作风的不少,裴慕隐随便他们怎么说,依旧我行我素,根本不把这些蜚语听进耳朵里,也不会做任何辩解。

祝荧听了一会他们的叽叽喳喳,忽地说:“你们真吵。”

两个聊得起劲的Omega发现身后有人,且就是今晚宴会的主人公。

他们心里一惊,迅速闭上了嘴,悻悻地绕路离开。

赌场里面纸醉金迷,客户经理将洋酒端了出来,里面没有兑果汁,直接往玻璃杯中放了方方正正的冰块。

这里聚了一群富家子弟,都是吃完饭没尽兴,又懒得另寻地方,直接留在这里开始夜场娱乐。

他们叫了好几位陪酒的模特,刚才因为裴慕隐出尽了风头,都在明里暗里地打量他。

只是裴慕隐满身煞气,教人不敢靠近。

祝荧在外面安静地旁观了一会,继而看了眼腕表,转身要走的时候,恰巧被裴慕隐发现。

如果画面里存在第三个人在注视这一幕,会惊奇地发现裴慕隐收敛了气焰,像是想被认领回家的某种毛茸茸的动物。

祝荧错过了这一幕,低头拿出方逸辰的车钥匙以后,径直往地下车库走去。

裴慕隐本就是在这里消磨时间,为了让自己的等待显得尽量自然一些,这下看到了自己等的人,立即起身离开。

他紧跟在祝荧身后,道:“来了多久了?”

祝荧此刻的心情很不好,但凡有点眼色,就会避开这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可是裴慕隐并没有为此迟疑,见祝荧闷声不回答,直接拉住了祝荧的手腕。

碍着常年生病的缘故,祝荧的体温偏低,在裴慕隐的掌心里一片冰凉。

没待裴慕隐捂暖,祝荧就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