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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艮第红 梁仝 1006 字 2024-01-12

是日廿五,小年刚过,公司外乡或土著员工基本都休了假。温童起个大早去医院看阿公,也准备了一份大红包慰劳给护工,叫她没什么事就可以先回家了。票难买,别回头赶不及,团圆时刻的离散能免则免。

护工接过红包,摘下耳机答应了。温童好几回来都见她戴着个耳机,无论空闲或忙碌,可见听歌不单属于年轻人的时髦。抑或位老嬢嬢孤身离家,干活的时候也唯有个慰藉办。温童印象里,上了岁数的人都喜欢说话的,跟别人说跟自己说,总之嘴巴不能消停。

她笑着问护工,在听什么歌?

在听一首吴地一带流传的民谣。《月儿弯弯照九州》。

“啊,我晓得。我阿公唱,阿婆也。”

护工对雇顶抱歉的样子,“下回干活的时候我不听了。”

“没关系呀。条件允许的话,你甚至可以哼给我阿公听。喜欢的,跟你一样好热闹。”都说寿则多辱,温童觉得不,该是寿则多孤。

年纪越大孤寂感越赖在心里撵不走。

来之前,温童特为买了两支宫粉梅和一只撇长细颈的观音瓶。眼下瓶花合一,她搁在床头柜上,阿公一旦豁眼就能看见的视角。

“过年了,”她问床上人,“今年我收得到你的压岁钱嘛?”

冬季日光里细碎且渺渺的浮尘。护工在一旁打点行装,音量很轻,慢悠悠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