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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从眉心扎到瞳孔, 温童眩了眩,才敢指认那是谁的手。她此刻有些低血糖加脱水的征兆,腿恹恹的, 胳膊也仿佛泡温泉脑供血不足般松瘫。
“上午吃饭了吗?”身后人轻淡的口吻不知是挤兑还是正经发问。
“我运动细胞不太行。”
他跳过她的狡辩, “又或许昨天逞英雄的酒没醒?”
温童臊舌头打结。
天过热,地面泼辣的桑拿感, 南风湿漉漉地像保鲜膜蒙在皮肤上。一粒汗珠不受控地自额际走去下颌, 她痒又无计可施,只能由它瘙去感官甚至心血。
开小差即刻被赵聿生拿获, 他冷不丁抬她双臂,嗓音贴在她头顶, “不对,姿势还是错离谱。首先你的站姿就有问题, 一字平行,双脚要和肩同款。以前军训没练过跨立?”
没等她应言蒋宗旭已来到近旁。
他也是看不下去想来勘误的,只是比某人多几分耐心和人情味。和大佬问好后他向温童, “热吗?看你一脑门汗。要不给你拿瓶水?”
“不用了, 我先搞定它再说。”
温童没对他的献殷勤回馈视线, 倒是赵聿生, 目光从对她双脚的矫正中捞起来点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但眉眼间能看到几分不对付。
男人总是有领地意识的,不管眼巴前的人事是否归属他,在他御下就不容旁人插手乃至裹乱。
蒋宗旭在赵手下这么些年, 也顶清楚老板的脾性,一来极为地拿大、好面子,二来任何指教都喜欢绕开言辞借神抒发。不爱为太多局外人浪费口舌, 愿留白叫你自行体会。
这样也能更好考察员工的眼力见是否过关。
眼下蒋只是有些受挫,那种心心念被人先入为主的败北感。可没辙,他饶是有一车皮的想法,压扁也挤不进二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