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同赵聿生的交集, 都必须有个各自主观说服的托词。比方想从彼此身体汲取欢愉,刚需利益的钱货两讫,又或者如她所言, 谁喝多了、精神无处托管, 那对方可以暂代收容。
今朝有酒、一晌春梦那种,这样其实在都市更安全。
结果她帮他把托词喂进嘴, 他却不接, 反投报一块溏心蛋。卵黄流的后劲着实大,大到盖过口中其他真实的食材味道。
温童问苗苗, 记不记得有一回……
当年她去苏大找向程。
本科大三,他各种实验不得歇。白大褂不能穿入食堂, 这是再基础不过的常识。他为一个拔尖者,那天偏却忘了, 揽着她肩头走进去,迟迟想起大错特错。
温童谑他几个菜喝成这样。
后者笑,是你的出现叫我本末倒置了。
可见赤诚的喜欢是想说就说, 根本不消托词。
“那也不尽然, ”苗苗拆台, “你倒让他现在戳你眼前试试。少年感这种东西嘛, 不保值的。年数越深心动越难,反正我是这样的。”
难在寻到绝对的,难在安于平庸循序的人生轨迹,难在日复一日的鸡毛里还要咂摸出甘甜……
最最难在,始于怦然。
温童截停她的矫情论调, “说这些,无关缅怀青春,谢谢。”
“那为什么突然提噢?”
“就是因为……”目光逃向邻座, 温童无从开脱。
她想从参照里找找区别,好自由心证,她对赵聿生是边缘在感情之外的感觉。
“好羡慕你。”没头没尾地,她冲苗苗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