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私塾，见了姜慕先生，心如小小年纪，也几乎可以理解，为什么像白以念那么高傲的人，会喜欢这位先生两三年还执着不休。

先生性情单薄宁静，一身青衣透着书生气，模样生得也是俊逸儒雅的。他眉眼细致，五官轮廓就似一幅浓淡有致的山水画。

他教学堂里的孩童读书认字的时候，异常的耐心且温柔，为人也温和有礼，俨然就是谦谦君子一个。

学堂里的孩童也十分黏他得紧，看样子是没有哪个不喜欢他的。

心如和那些孩童相比，就显得年纪大了一点。但是她跟黎澈一起混久了，什么羞涩、不好意思统统跟她不沾边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脸皮厚。

于是面对那些小童好奇的打量，心如觉得很有意思。

黎澈本就是个会演戏的，在姜慕先生面前自称是一个刚来琨城不久的孤身女子，姜慕一心教学，很少听到外面的事，因而并不清楚黎澈的来历，也不多去探究，听黎澈说起带心如来学堂学习，姜先生便打量了一下心如。

心如睁着天真大眼，虔诚地说：“先生就收留我吧，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姜慕淡淡地笑了一下，那面上神情宛若金色阳光洒满了水墨山河，道：“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于是学堂里就多了心如的一个位置，黎澈交了学费以后，放心地把心如搁在了学堂里，并留下话等下午下学时再来接她。

当然临走前还不忘象征性地叮嘱心如：“你到了这里要好好学习知道吗，不要辜负你姐姐的一片心意。”

心如淡淡地朝他挥挥手：示意--快滚吧。

黎澈又扯了扯她低低道：“我见你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这位先生长得还不错，但你要多读书少发花痴清楚没！”

心如道：“你比他长得好看也不见我发花痴啊。”

“……”黎澈见姜慕先生正看过来，他便直了直身，对姜慕道，“如此，就有劳先生多多教导了。”他对心如挥一挥绣帕，娇蛮地转身，“姐姐走了，下午再来接你！”

今个天气晴朗，天色亮开不久，整个大地都被镀上了一层暖暖的金色。尽管白以念抛出了绣球现在应该说是有婚约在身，但这也不能阻止她继续在城里做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