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温温应道:“烙铁烙着皮肉,皮肉被烧焦,定然是很痛的。她一定痛得生不如死吧。”
水采卿道:“没有呢,她连叫都没叫。”水泽愣了愣,听水采卿又难掩失落道,“可能是我烙铁烧得不够红,所以她不怎么痛吧。本来还想再来两下的,只可惜被皇上给阻止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起起伏伏转变得非常快,眨眼之间又雨过天晴吃吃地笑了起来,“只不过皇上知道她怀了孽种以后,给她灌了一碗堕胎药。”
她脸上笑得像个娇俏的少女,嘴上说的却是残忍的话语,“我就站在一边看着她,抱着自己的肚子哀嚎,烙铁烙在她身上不痛,但要从她身体里剜下一块肉来,她痛惨了,还没见她哭得那么凶狠过呢,看见血水从她的裙子底下溢了出来,她眼泪跟外面的雨一样没断过。”
水泽听后,脸上的表情平平淡淡的,但再看水采卿时,又轻轻地皱了皱眉。
他不忍心去打断水采卿,但是他发现水采卿和以前不一样了。确实是早就已经不一样了,但如今倒是完全的判若两人。
她在他面前时常笑,笑容明快艳丽,对于别人来讲越是残忍的事情她会说得越发开心。他分明记得以前,她动不动就哭的,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在药谷养身体那几年,她的心地很是柔软善良,别说眼睁睁看着别人没了孩子,就是路边的蚂蚁也舍不得踩死,会让它们往路上爬过了,才敢往前踩步子。
仇恨,嫉妒,还有怨气,真的能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水采卿现在变成了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会在意到水泽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后来,有团肉从她身体里流出来了,我可看清楚了呢,大约就是她的孩子,有手,好像也有脚,但就是一动不动……”
水泽皱眉道:“娘娘为何要去看那些污秽的东西。”
水采卿反倒安慰水泽道:“没什么好可怕的,一团肉而已。”
水泽看得出来,现在水采卿的秉性正在发生巨大的变化,她喜欢笑,喜欢蹦蹦跳跳地走路,喜欢唱歌,俨然回到少女时候的模样。他真怕有一天,她承受不住,完完全全地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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