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倒抽一口凉气。
不等他说话,林青薇手上已经拿上了一枚薄薄的手术银刀,轻轻两下,便在水泽头皮上破了一道细小的创口,用镊子伸入头皮下摩挲,忽而一笑,道:“找到了。你想我帮你拔出来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然而话音儿一落,林青薇忽而钳住那银针末梢,手指用了用力,把深入他脑子的银针往外抽了抽。
只怕银针已经和他的脑仁融合在一起了,岂是那么容易抽出来的。哪怕是抽动极其细小的分毫,就等于是在搅动水泽的脑汁,水泽疼痛难熬,他就是再能忍的一个人,也禁不住当场爆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惨叫。
林青薇等他缓了缓,又往他身上穴位里扎针,护住他的性命。
寝宫里水采卿突然听到了水泽的惨叫,当然第一时间要冲到偏殿里来一看。结果一打开房门就看见一道人影正坐在水泽旁边往他两边的太阳穴各刺入一根银针,水泽太阳穴突突跳动,使得银针跟着轻颤。但这样反而使他最快地平复下来。
水采卿心上颤了颤,林青薇脸侧发丝垂下来,她看不清林青薇的脸。但见林青薇的手法,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在救水泽还是在害水泽。
水采卿惊惶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有请太医来给他动针,你怎会不请自来!”
水泽抽着气,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迸出来:“娘娘……快逃……”
林青薇半勾起一边嘴角,缓缓侧过头来,寸寸邪佞的目光,钉在了水采卿的身上,像钉子一样,钉得她浑身气血倒流,一动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