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的,她怎么突然做起这么惊悚可怕的噩梦了?
还好只是个梦。
顾念这样想着,扒拉开身上盖着的薄被,慢吞吞地起身。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自己一切动作的声音,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只是处于一种莫名的求生本能。
顾念揉了揉宿醉之后昏沉又时不时疼一下的头,刚从床上挪动着要转身下地,余光就突然瞥见她的腿侧。
被她掀开的薄被下,露出一只漂亮的、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
男人的手。
顾念:“——!!??”
原地不动地僵硬数十秒后,顾念终于一点点回过神,她僵着身体慢慢、慢慢地从被子里抽出双腿,踩到地上。
地板传上来淡淡的凉意。
顾念蜷着,无声起身,在最后一点皮肤离开床体后,她又以海獭的速度徐徐回头。
晨光正好,不浓不烈,清淡地落在床头。
柔软的枕头下限,细碎的额发垂落在冷白的鬓角下,阖着眼的男人生了一副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绝美五官。凌厉的下颌到颈线下,露出半截凹陷的锁骨。
薄被盖住了少儿不宜的视线,将最美好的人体掩藏在昏暗里。
这么一副晨光修饰的美人春睡图,不是犯罪现场就是钓鱼现场。
现嫌疑犯·准被钓鱼·顾念呆立原地,脑补了一下几个小时后她双手举着写了自己名字的入狱牌,站在号子里的身高板前拍照的悲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