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吮一口西红柿里酸酸的汁液,笑着点头:“好的,哥哥,我不乱跑了。”
“好,”温绍继续问,“漾漾最近有没有好好吃药?”
温漾说:“有的。”
“真乖。”温绍夸奖,随后擦了擦手上的水,蹲在温漾面前,轻轻碰了下她的耳朵。
温漾出门时戴的是隐藏式的助听器,只有十分之一个拇指那么大,不仔细几乎看不见。
温绍轻声问:“漾漾,我这样说话,你听得到吗?会有杂音吗?”
温漾抿着唇,点头又摇头:“听得到,没有的。”
温绍颔首:“如果耳朵痛了,或者听不清楚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哥哥,知道吗?”
温漾说好。
温绍问完了,笑着摸摸她的头发,站起身,继续洗菜。
温漾仰头看着自己的哥哥。
很高大,很帅气,很疼爱她,是天下所有女孩子都会羡慕的那种哥哥。
温漾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她经常觉得自己应该是幸福的,很幸福的。她家境富裕,生的漂亮,家里人将她当成宝贝,要星星不给月亮,她从小到大连跤都没有摔过。
温漾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已经得到的太多了,太不知足了,所以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就会受伤得那么厉害。
就像十四岁时那场剥夺了她70听力的车祸,和不久前封瀚的拒绝。
这经常让她感到愧疚,家里人的疼爱似乎成了她的束缚和负担,但越是这样想,便越是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