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关头,岑森沉哑地附在季明舒耳边问:“在里面好么。”
季明舒累得不行,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出气多进气少的状态,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空应声。
等了大概有五秒,岑森认真贯彻落实了“你沉默就代表你答应”这一国际惯用法则,为砚宝所期待的小妹妹之到来身体力行地做出了巨大贡献-
砚宝三岁的时候,要正式去幼儿园上学了。
季明舒精心准备了很多小衣服小鞋子,还有各式各样的小书包,一心想着让砚宝成为幼儿园最靓的崽。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准备的东西一样也没用上。幼儿园发了统一的校服书包,甚至连小手表和小水杯都一应俱全。
季明舒有点气馁,晚上夫妻夜话,她靠在岑森怀里碎碎念起这些琐事,还diss学校抑制小朋友审美的个性发展。
可岑森觉得学校做得不错,“小朋友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将精力浪费在攀比穿着上,毫无意义。”
季明舒乍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可想了想又觉得很莫名其妙。
她从岑森怀里退了出来,质问道:“什么叫做小孩子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他才三岁能学什么,开开心心过童年不就好了。”
“欸我早就想说你了,你不要对你儿子要求那么高好不好,你这叫揠苗助长,小学课文你都不记得了吗。”
岑森不以为然,“三岁可以学的东西已经很多了。”
季明舒:“那你三岁会什么你说说。”
岑森略一思忖,答道:“我三岁的时候会背唐诗,可以进行简单的英文对话,还开始了跆拳道和钢琴的学习。”
安父安母都是知识分子,从小便很看重小孩教育,他当初念的也是星城公立幼儿园中最好的一所。
季明舒听完默了默,不合时宜地想偏了点:脑子好的人就是不一样,竟然连三岁时会干什么干过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在季明舒沉默的这一小会儿,岑森已经开始和她说起了岑小砚的各项培养计划,而且他竟然还真在百忙之中抽空写了一份计划书。
季明舒半晌没说出话,都不知道该为岑砚小朋友往后的悲惨生活鞠躬默哀,还是该为砚宝他爹强大的执行能力顶礼膜拜。
岑小砚也许是冥冥中预感到了什么,躺在小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阿嚏”了一下。好像有点冷呀!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裹紧小被子,瑟瑟发抖-
小朋友初入幼儿园的不适应是家长孩子都必须经历的一遭。
岑小砚去之前还有商有量,表现得特别棒。可真把他放在幼儿园,他就开始了撕心裂肺的表演,“呜呜呜哇呜呜呜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砚宝了吗?砚宝会乖乖哒呜呜呜!”
幼儿园老师想要哄他抱他,他又小碎步往旁边挪了挪,忽然“哇”一声,把人老师给吓得不轻。
见岑小砚哭得伤心绝望,季明舒心疼得一揪一揪的,立马上前将他抱起,轻轻拍着他的背,难得温柔地哄道:“砚宝最乖啦,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砚宝呢,砚宝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小朋友对不对?可是我们出门前是不是说好了,以后要乖乖在幼儿园上学,下午放学爸爸妈妈就会来接砚宝回家的呀。”
“不!哇呜呜呜!我要…我要爸爸妈妈和我一起,呜呜呜我们一起上幼儿园!”岑小砚哭得鼻涕泡儿都冒了出来,打了个嗝,说话也变得断续。
季明舒还想再哄,岑森便冷淡地喊了声他的大名,“岑砚。”
西伯利亚寒流来袭,岑砚小朋友被吓破了一个鼻涕泡儿。
岑森上前,揉了揉他脑袋,“你是男子汉,不能说话不算话。”
季明舒抬头怪道:“你不要凶他!”
岑森默了默,“我没有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