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想问我要不要紧,我先开口阻止了他:“去帮帮我哥吧,还有别的什么。”
是的,我要唐诀忙起来,没空去管我的情绪。我更要自己忙起来,没办法去想关于父亲的点点滴滴。
父亲火化的当天,丁慧兰从国内回来了,她一路跌跌撞撞最后只来得及送我爸最后一程。那天是个大晴天,她站在屋外哭得像个孩子,我看着她仿佛看见了我自己。
我提出要带父亲的骨灰回国,丁慧兰迟疑了一会,还是同意了。她是父亲的法定配偶,如果她不同意,我倒真没办法办到。
对于这个继母,我心里是感激的,我说:“您永远是我的妈妈,这点不会改变。”
丁慧兰像是老了十岁,她说:“看缘分吧。”
两周后,办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我和唐诀带着父亲的骨灰归国。坐在飞机上,我抱着黑色的骨灰盒,终于抑制不住泪水落下。
唐诀搂着我的肩,他说:“你看,你怎么能当着爸爸的面哭?不然他该不放心了,万一以为我欺负你,那可怎么办?”
我知道他是想逗我笑,我手心里一阵温凉,早已全是汗,只能一头倒在唐诀的怀里用他的大衣来掩饰我的情绪。
良久,我说:“唐诀,我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了……”
唐诀将我搂得很紧,他说:“你还有我。”
回到s市,我将父亲的墓选在了靠近母亲的旁边,我没有让他们合葬。曾经父亲说过,他这辈子没资格和她葬在一起。上一辈人的故事,也许就此安息,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心情低沉了许久,我都没能彻底走出来,一想起父亲总会忍不住难过,所以我把更多的注意力和精力放在了孩子和工作上。
那一天,我在客厅里给两个鱼读绘本,偶然抬头看见唐诀在洗碗的背影,我心里难掩的涌动,几乎来不及思考,我说:“唐诀,我们……要不要结婚?”
唐诀回头看着我一脸不解,我赶忙解释:“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去重新领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