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文安只能听见身后侧的呼吸声,他太累了,困倦地说:“不要趁我睡着抱我去床上,不然我明天就住回公寓。”
他知道自己在任性,可是他别无他法。
谁也没有告诉他,应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做不到轻易地谅解,绝对不可能立刻笑脸相迎,可内心却是这样爱他,舍不得真的苛责他,只会自怨自艾地难受。
周文安意识昏聩地想:如果换个别的人这样对他,他真的会报警吧。
可当这个人是梁爸爸时,他的原则就变得飘忽不定。
次日凌晨,周文安昏昏沉沉地醒来。
昨夜的事情浮上脑海,他看了两眼面前的沙发绒面,知道男人真的没有动自己。
他的身体上有些重,起身时,上面一层被子往下滑落。
周文安刚直起身子,就见沙发边躺着的男人也苏醒了。
他强忍住心疼,故作镇定地不去管他,可是当看清楚他眼下的淤青和胡茬时,连简单的呼吸都会肺腑生疼。
假装看不到,假装不在意,假装自己没有心。
周文安从温暖的沙发上下来,绕过地上刚睡醒的男人,他抱起被子轻轻收拾,对他冷漠地说:“醒了就起来吧,吨吨快要起床了。”
他不希望吨吨知道他最亲近的人在吵架生气闹情绪,他希望吨吨永远都生活在开心幸福的氛围中。
梁司寒半宿没睡着,沉默中站起来,抱着被子放进衣帽间。
他再走出来,就见小周爸爸跪坐在小床边,半个身子探进去亲吻宝贝儿子。
如果没有发生昨天的事情,现在他也可以光明正大地索吻,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