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 沈予知总算理她。

“你有喜欢的人, 却不告诉我……”

顾明音怔神，就因为这个？

沈予知说完这句便固执地别开头不去看她的脸, 两片长睫在眼皮下方透落出黑色的影子。

“我、我已经告诉你了。”半晌，顾明音木讷开口，如果可以的话, 顾明音想对她大声说出[沈予知]三个字。可是她的喜欢是如此唐突, 而小恶毒又这样善良温柔，她一定不会拒绝，只会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手足无措，茫然惊恐地想着应对的办法。

她们现在还小。

顾明音很喜欢她, 所以更希望彼此度过一个美好单纯的高中, 不希望因一念之差而对所爱之人造成困扰, 让她在未来两年都因为这个告白而苦恼。

或者说，明音害怕得到答案。

她拒绝怎么办？

她因此厌恶怎么办？

她再也不理她怎么办？

随着这份情感的加深, 无数问题接踵而来, 顾明音越想越惶恐，越想越难以承受。

沈予知强忍着酸意, 尽量装作自然：“是我们学校的吗？”

顾明音看着那双眼，轻轻嗯了声。

沈予知继续问：“那是我认识的人吗？”

“算认识。”

“哦。”沈予知不说话，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