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汪老的激动,谢蓟生平静极了,“父亲当年走出国门时,也不知道母亲怀了孕。”

战场上子弹是不长眼睛的,既然敢去,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这条命本就是您捡回来的,多活了这二十多年已经够本了,倘若我这次能侥幸不死,将来我和阮文一起孝敬您。”

汪老气得敲了敲拐杖,“糊涂!你这么做那个小阮知道吗?”

“知道。”

汪老:“……”

“好好好,你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就随你吧。你喜欢的姑娘,会在你死后嫁给别人,你能受得了就行。”

这是要挟,可已经相当无力。

谢蓟生笑了起来,“真要是那样,我也就放心了。”

他最怕的其实是阮文钻牛角尖。

回头再写信好了,真要是牺牲了,会有战友帮他把遗书转交给阮文,就像是父亲当年做的那样。

汪老被他气得直哼哼,扭头看向车窗外不再跟谢蓟生说话。

车子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停了下来。

谢蓟生下车,站在车门外冲着汪老敬了个礼,“汪叔,保重身体。”

透过车窗,汪老看到年轻人出示证件进了去。

他叹了口气,“怎么跟你爹一模一样?”

当初在蓟州把这孩子找到时,他想绝对不能让谢蓟生走了老谢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