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之夏捎了她一程,两人也因此结下了友谊。
后来苏锦才知道,原来那天苏星辰生病了,司机接了苏星辰就急匆匆走了,把她忘在脑后。
这些生活上的疏忽太多,被桑之夏察觉到,她有次来苏家玩,就当堂说苏家父母偏心,闹的苏家人个个脸上不好看。
桑之夏离开后,苏家父母倒没说什么,只是从那之后更加冷漠。
苏锦想讨他们欢心,自此受再大委屈,也不会在外面表现出来。
不过就算她不说,对她的处境,桑之夏还是有所了解:“你跟我讲实话,你家里人是不是不管你了,所以才叫你去住校?”
苏锦笑着否认:“不是,我自己要去的,我还认识了很好的朋友。”
见她笑容真切,桑之夏半信半疑:“真的?”
这时,几个圈子里的千金结伴走来,站在不远处喊桑之夏。
“我真的没事,你去和她们玩吧。”苏锦推了推小姑娘,说道,“我还没吃晚饭,去找点东西吃了。”
桑之夏不同于苏锦,她是真正的豪门千金,有一圈子的朋友。
她很快和那些千金们走了,苏锦望了望她的背影,再次意识到,她和她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苏锦找了个角落,端了盘小蛋糕吃,填了填肚子。
还没吃完,耳边突然传来苏明月的声音:“姐姐,原来你在这里!”
苏锦抬头,就看到了和上辈子没有丝毫差别的苏明月。她穿着白色的雪纺裙,头上戴着钻石小皇冠,脸上化了精致的、清纯的妆容。
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个纯洁的小公主,原本清秀的脸也变得楚楚动人起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盛装打扮,一个朴素至极,对比如此鲜明。
就像她们的身份,一个是众人心中的珍宝,一个却是毫无价值的替代品。
“你没有换衣服过来吗?哦我记起来了,姐姐在学校住,应该没带礼服过去?”苏明月细声细气的问着,一脸关心道,“我带你去试衣间换件衣服吧,妈妈今天帮我买了好多好看的裙子呢。”
苏明月说着,目光在苏锦身上转了一圈,不着痕迹在她脖颈露出来的红绳上停了下。
苏锦未曾察觉,拒绝道:“不必,我穿这个挺好的。”
苏明月的眼眸闪了闪,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嫉妒。是啊,有那么张脸,苏锦即便穿的像个乞丐,也不会不好看。
她花了三小时精心装扮出来,站到苏锦面前,仍然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为什么这张脸,不是她的呢?
越想越憋闷,苏明月勉强笑道:“既然姐姐喜欢,那你开心就好。”她不想再和苏锦站在一处了,周围人越来越多的视线让她分外紧张,生怕大家觉得她比苏锦差,“姐姐,我去陪爸爸妈妈了,等会宴会开始了,我会叫你上台讲话的。”
苏锦还没开口,她便提着裙摆匆匆离开了。
苏锦:“……”
她好像也没说什么,苏明月怎么又这副她好像欺负了她的样子?
懒得多想,苏锦放眼望去,大厅内人逐渐变多。或许是她穿的太格格不入,打量她的眼神也多了起来,苏锦想找个地方坐着躲躲清净。
四下望了望,她的眼眸定在角落里,一个背对大厅的沙发上。
可等她走近了,才发现那沙发已经被人占据了,一个青年歪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
还未看到那人的脸,光是瞧见一颗暗红色的后脑勺,苏锦脚步便猛的刹住。
一幅幅画面紧跟着窜进脑海,猛的将她的思绪拽回上辈子。
之前就说过,苏明月就像言情剧的女主,总能得到所有人的青睐,还有一个个大佬的守护。
这沙发上的人,不出意外,就是苏明月身边的一个“大佬”,未来红透半边天的顶流歌手南时。
不过现在,他还只个初出茅庐、必须出商演活动才能养活自己的落魄小歌手。
如果没猜错的话,今晚是他与苏明月产生交集的开端。这一晚过后,南时会对苏明月一见钟情,然后默默守护在苏明月身旁,如同忠犬一般。
后来苏明月一时兴起,想进娱乐圈,已成就神格的南时一路为她保驾护航,堪称最称职的护花使者。
当然,在苏明月受委屈时,他也会毫不犹豫站出来为她出气。
上辈子苏锦就被他警告过,不许和苏明月争抢,还不止一次。
总之,这人是苏明月未来的大腿之一,也因为那几次的警告和“教训”,苏锦对他没一点好感。
回忆到这里,苏锦不再往前走了,果断转身去找别的位置。
然而她刚往回走没两步,一个端着盘子的服务生经过她身旁时,像没看到路一般,猛的朝她撞了过来。
苏锦被她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两个人狼狈摔倒在地,盘子里的酒杯也跟着洒在两人身上。
服务生仿佛摔懵了,停了两秒才慌张爬起来,不住的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姐!我没注意看路,真的不好意思,您有没有受伤?”
摔下去时,苏锦是垫底的那个,整个人被压的晕头转向。
服务生把她扶起来,害怕的脸都白了,眼圈通红,眼里全是泪水。
苏锦抬起手,感觉手肘有一点尖锐的刺痛,应该是被碎玻璃扎到了。好在不见流血,伤口不深。
她皱了皱眉,没管湿了一块的衣角,也没去看受伤的地方,而是先温声安慰这个惊慌失措的服务生。
好不容易让对方明白,她不会去投诉她,也不怪她,更不用她赔钱,那个服务生才感激涕零的捡起盘子走了。
苏锦这才苦着脸,抬步去洗手间清理身上的伤和污渍。
她却没注意到,那不远处沙发里的青年正静静望着她,眸中若有所思。
他刚才被那阵响动惊醒,睁开眼就看到扑倒在少女身上的服务生,指间闪过一抹金属微光,在少女脖子后轻巧划过。
然后趁着少女还没回神时,悄无声息抽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
青年趁机瞧了一眼那项链,一颗朴素的木珠子,看着不像是什么值得犯险的珍贵之物。
原以为只是一件意外事故,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尽管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可青年却没打算喊住那名少女,将这件事告诉她。
自小颠沛流离的他,见多了人情冷暖,可没那个好心去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