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灰,她都认识。
确切说,当初背叛她、送她下地狱的四个人,她每一个都记得刻骨铭心。
数月不见,萨文这身白色陈旧的西装似乎没有变化,洗得发白、有脱针的白线头从布料上探出小头儿。
他有着典型的美国鹰钩鼻,面孔斯文清秀、眉眼中有被酒精麻醉的阴冷森然。
他瘦削的手指头,曾捏段无数人的喉咙骨。现在,一根根手指头捏住玻璃杯,威士忌黄红的液体一饮而下,喉头咕咕响动。
这个位列美利坚通缉犯排行榜的斯文杀手,轻而易举躲过了严控的监控,甚至还悠闲悠闲地在喝酒。
楚夕立在原地,往事历历在目,白皙手指慢慢压低帽檐,藏住幽暗的眸。
故人相见,可惜不是时候。
等她将陆左煜的竞标会搞定,再来找故人叙叙旧、亲自送萨文下地狱。
嘈杂音乐灌入耳朵,楚夕揉揉微酸的鼻梁,朝门那边走去。
“嘿,兄弟留个联系方式,我最好你这口。”
一条粗壮的胳膊挡住楚夕的去路,楚夕瞟了眼这粗壮胳膊的主人,一个络腮胡子、粗犷肥胖的美国人。
那双贼咪咪的眼睛正贪婪地落在楚夕身上,仿佛穿透楚夕的浅色衣物,直达身躯。
作为长期游走在gay吧的男人,美国佬老早就注意到那黑帽少年,身量笔直、手脚灵活、偶尔一撇黑帽下的侧脸弧度,竟然好看地让人眯了眼睛。
楚夕拧眉,捂住鼻子:“我不喜欢有狐臭的男人。”
美国佬肥硕身躯一怔,哐当哐当走到楚夕身边,恍若一块巨大的肥肉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