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堆苍蝇嗡嗡,野狗惊叫离开,天上月色惨白。
更惨白的,是秋柱赫那张臭气熏天的脸。
秋柱赫凉凉瞪了眼楚夕,默默地走出了垃圾场,默默地走到公路草坪上,扶住树干剧烈呕吐起来。
一时间,吐得昏天暗地,差点翻白眼见阎王。
秋柱赫这辈子都没在这种又脏又臭又恶心的地方呆过,他吹弹可破的皮肤沾染了满身污秽、他完美的身体触碰到恶心的残羹冷炙、他的鼻孔里全是酸臭味
逼死一个洁癖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扔到垃圾堆里和垃圾们聊聊天
楚夕将口罩扯下,摊开手做无奈状:“本来想从天花板通风口出去,可惜你骨架太大,塞不进去。”
秋柱赫剜了眼那小子。
楚夕又说:“你想想,k总和垃圾你只能选择一个。这些垃圾只能污染你的身躯,但k总会污染你的灵魂。我让你的灵魂干净无瑕,还不感谢我?”
“感谢?我没杀了你便是好的。”秋柱赫冷嗤,傲娇地捂住鼻梁,“没想到,你能忍受这种脏臭的地方。”
楚夕无所谓地耸耸肩,似笑非笑:“只要能活着,多脏多臭都能忍,不是每个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
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那样,卑微低贱地活着,在暗无天日的天空下踽踽独行。
月光染白了她微翘起的唇角,一抹冰霜似的自嘲。
侧脸明暗交替,唇角冷硬弧线藏在婆娑的黑夜树影里。
秋柱赫微怔,这是种什么样的哀伤眼神?落入寒夜的露水似,彻骨的绝望和冷意。
他再定睛一看,楚夕还是那副纨绔不羁的欠揍模样,秋柱赫只当自己眼花,这小豹子压根不像那种悲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