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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伯樊应了一声,附上她放在腿上的手,握紧了手下冰冷的手掌,他低头看着她那只如玉如冰一样的手,抬头把另一只手也拉进了手中,双手捧着暖着,问她:“可冷?”

“不冷。”倒春寒的夜晚有些发凉,苏苑娘看了一天的帐,握了一天的笔,手早冷了疼了,但这些算什么呢,比起人生那笔糊涂帐,算算记在本子上只要用心就能算得清楚的帐真真算不了什么。

她不怕冷,说起来,糊涂帐她也不怕算,怕就怕……

怕就怕,觉得他可怜。

苏苑娘抽出她的手来,垂眼不看他:“我不冷。”

你别心疼我,我也不心疼你。

这夜他发了狠,苏苑娘被弄疼了也未吱声,半夜她被他亲醒,听他在耳边不断叫她,苏苑娘乏倦得很,却是心乱意麻睡不着,合着眼假装睡了。

不知是何处不动,他居然察觉到了,伸过手来掩她的眼。

苏苑娘也未声响,在他无声的安抚下睡了过去。

第二日,苏苑娘刚起不久,宝掌柜带着他下面的人就来了,见到宝掌柜,苏苑娘浅浅笑了一下,问他:“你孙儿快要出生了罢?”

宝掌柜没想夫人知道这事,笑道:“快了,大夫说是顶多是四月底五月初的事,没两个月了。”

“到时候就有得忙了。”这是宝掌柜的第一个孙子,他本有三子一女,现在活着的就一个儿子了,他早早就让儿子成了亲,盼了两年才盼到这个孙子,宝掌柜对他如珠似宝,还起了个贱名叫壮壮,后来也是几经险难方才养活。

苏苑娘去了京城后,那个时候宝掌柜膝下只有一个孙子了,老媳妇和儿子都去了,儿媳妇他嫁,但他还是常伯樊手底下最得力的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