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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亲和顺了一辈子,与人为善了一辈子,他在族里多年来皆多退让,但得来的却不是族人对他的尊重。

回来这一年他看到了诸多脸色,他这回来一年,比在外面十年懂的还多,也明悟了自家要是再不出来一个人立起来,好日子没几年就要到头了。

“去搬张椅子来,摆我后面。”进了正堂,常伯樊扶了常文公在首位右侧坐下,转身对南和道。

“是。”

椅子很快搬来,常伯樊看着南和把椅子放到左椅后面放下,偏头对侧首不语的人温声道:“苑娘,你坐我后面。”

大堂进来了许多人,皆看着他们这边,这时,常伯樊的话后还有人故意在道:“什么时候盐坊是娘们能进的地方了?”

言语粗俗不论,话里的鄙夷尽露无遗。

苏苑娘心道,我可是进来了,你眼睛没瞧见吗?

她朝那说话的人直直看去,眼睛就定在了那个人的脸上。

那一处的人有人发觉,撞了那说话的人一下。

那人反应过来,见家主也瞧他看来,眼神冰冷,肩膀不禁畏缩了一下,但一想还有老规矩和人给他撑腰,没什么好怕的,便又大声道:“这女人进来本来是晦气的事情,像我们打井抽卤水的时候压根就不许女人靠近,她们要是一靠近,抽不出卤水制不出盐,谁又担得起这大责?”

这是当着家主的面,下家主带来的“女人”的脸了。

但这确实是老规矩了,虽然知道的人心知胆明,不让女人进盐坊是防止家里的女人插手家族的营生大计,而这话听着话不对,理却是对的。

商量举荐这等族中大事,带个妇人来,家主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宠,在家里如何宠都是他关起门来的事,没人计较,把人带到公堂上来,那就休别怪人不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