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可办好了?”进了内卧,苏苑娘一坐到床上就问。
常伯樊回头,把桌上燃的有些暗的灯火挑亮了,走回来坐到床沿:“快差不多了,父亲帮我打听好了底细,下面只管出对策就好了。”
“爹爹厉害罢?”
“厉害,”常伯樊笑着把她头上的一字钗拔掉,“幸亏你让我去找他,麻烦都让爹爹挡去了。”
苏苑娘点头又摇头。
“为何摇头?”见她摇头,常伯樊替她顺发的手停了下来,仔细看她洁白乏着粉红的小脸。
“爹爹也不是很厉害,他也有不行的地方。”要说吗?苏苑娘皱起了眉,寻思着她的打算,到底要不要跟常伯樊坦承。
要坦承吗?还是坦承罢,瞒不过他的。
苏苑娘自知她不是那种能让人揣磨不出的人,而常伯樊更是异于常人的敏锐,从前面被他发现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她的事情他不是看不出来,他只是看出来了,下面说或不说而已。
“像他想回去,但他没有办法回去,他和娘亲都想兄长和孙子,但回不去,为了兄长的前程,他们只能忍耐,忍耐完这一生。”苏苑娘身上已没有了睡意,她坐回床头靠着,看常伯樊坐着不动,定定看着她听她说,她有些懂了前世亲人所说的他身上的那些可取之处了,至少这个男人眼里有她,愿意听她说这些话,“爹爹的厉害,仅在临苏而已,他能帮到你的,也仅在临苏见的这些人,远了高了,他就莫无奈何了,可是?”
常伯樊看着她清亮得吓人的眼睛,心想岳父岳母都错了,她不止是不糊涂,她比他们还清醒看得透,所谓大智若愚,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