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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苏苑娘点了一下头。

是然,世上没有永远干净的人,也没有永远能傻下去的傻子。

摔疼了,被人咬怕了,就是傻子,也不得不学着聪明起来,一如她。

见她静静悄悄地点头,没有不解,也没有不忿,平静秀美的侧脸就像一副隽永的景致,深沉幽远漫长,常伯樊看不穿她,只知心口一阵阵悸动,只想与她岁岁朝朝在一起,永能看到她的脸。

“苑娘。”

苏苑娘抬头看去,见他痴痴望她,她还是不解他对她的痴,但在他专注的眼神当中,她朝他笑了笑。

这是她今生的丈夫,是那个前世在她死前大哭的男人,而前世的她完全不了解他,也不想去了解他是怎么成为常伯樊的。

这世她有点了解了,有点知道他为何会成为他了。他不是一个温良恭俭谦让的君子,他脆弱时会哭,转不过弯来时也很傻,身上更无温善仁厚,假如前世她在婚前就知他是如此模样,定会与父母说一句:此君非良配。

她以前所以为的丈夫,就是与她一同生儿育女的人,他主外她掌内,如此一生。

但现实与自以为,其实住在两个截然相反的地方,全然不是一回事。

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会动会走,会哭会笑,她的丈夫亦然,和她是一样的。

“不干净就不干净罢,”她道:“别太不干净就好了。”

至于她,只要她还在常家当着他的夫人的一天,他干净不干净,都会陪着他的。

常伯樊没想等来了这句话,他突然笑了,他抱着她把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低笑出声,眼泪渗进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