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伯可一起用饭?”认出了人,她便问道。
常孝嶀一直满脸的笑,等到伯樊媳妇问起他来,他脸上的笑更是满得要溢出来了,还没说话就朝苏苑娘拱手,眼睛却向常伯樊望去,等到当家朝他微一颔首,他的话便道了出来:“那就有劳弟媳了。”
“多备几个嶀爷爱吃的菜。”苏苑娘又吩咐明夏道。
前两天苏苑娘就派人去跟常孝嶀身边的人问过他在吃食上的喜好忌讳了,明夏现在掌着她们娘子的一日三食,对头一个留在家里和娘子姑爷一起用膳的嶀爷的喜忌很是明了,应了声就去了。
这厢常伯樊的脸孔因着妻子有条不紊一句接一句的吩咐松懈了下来,常孝嶀不着痕迹地看了这位家主堂弟一眼,脸上笑容丝毫不减,朝苏苑娘道:“着实让弟媳费心了。”
这位堂兄一见她就满面的笑,就是对着下人脸上也是带着三分笑意,看似温和知礼不过,让人不由心生好感,苏苑娘对他也是客气。
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三丈不得也会有一丈,在无事发生之前,且先敬着。
不仅是对常孝嶀如此,苏苑娘对现眼下她见着的每个人皆如此,她不做那恶人,却也不想当那人人都以为她可随意搓弄的好人了。
这世上,温软无害许是早就换不来尊重了。
这厢客堂的下人因老爷的回来手脚快了不少,屏风很快装好摆好,之前未装好的四角灯也很快在墙角立好了,等到灯一点燃,堂屋无一处不亮,在这冬夜明亮无比,无端给人心添了几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