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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苑娘簌簌掉眼泪。

常伯樊在嘴里叹了一口气,他大许能懂舅兄此时的心境罢。

心怀志向却又不得志,梅花捱过三年寒且能开花,他们这种人稍有一步不慎就是苦熬三十年也难有出头之日。

寒门尚能出贵子,凭着一股之气坚持住就可往上,可他们身后背着祖辈留给他们的包袱与日落西山的死相,他们就是挣扎也是那死马当作活马医的誓死一博,一路所博的皆为险中取胜,步步皆惊心。

常伯樊很久不许自己叹气了,听着她压抑着的哭声,他心头一酸,张开手纳她入怀轻抚着她的发,他轻叹了一声,道:“还好我还有你。”

苏苑娘抬起头,红着眼睛哽咽道:“哥哥也有嫂嫂。”

她兄长没那么惨。

常伯樊一听她说话还如此清楚,释然一笑:“是啊,他也有。”

还好他们都还有她们。

苏苑娘难过了许久才睡着,第二日一早果不其然眼睛就肿了,通秋着急得不行,还去外面找了冰回来要给娘子敷眼睛。

她出去找冰苏苑娘也没拦着,等她回来,苏苑娘突然想到她今日也不妆点脸了,就这般去护国公府许是最妥当的,最好是见到了人,有人问起来,她就是她是昨天从本家回去之后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