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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浑然无事般颔首,常伯樊心口莫名有堵塞之感,清了清喉咙方道:“那你不怕我?”

风大了,苏苑娘拉着他热烫的手往前走,心中一片安然:“不怕。”

“为何?”

为何?许是前辈子她都跟他无瓜葛了,他大可娶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子,但他还是来了她的眼前哭罢。

没有她,他其实能活得更好。只是他娶了她,娶了一个对他劣势远远大于助力的女子,一生困于她身上,身后无子无女,只能在她病危之际绝然悲恸大哭。

她凄然的那一生,也是他悲惨的一生。

苏苑娘喉口被堵住,回答不上来,等一阵大风过来,他侧身挡住了那朝她吹来的风,苏苑娘趁势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口。

风一过,他牵着她继续往前走,低头静默看着她不语,苏苑娘看着雪地半晌,等眼里的热意终褪去,她抬头望向他,轻道:“因着无论何时,只要你在着,我都是你心中最重要的。”

可惜前世她一点也不懂,就是懂也以为他们是夫妻他理该帮着她处理一切,理该站在她的身边。而当他无力顾及而她被情势伤害到后,她的伤就成了他的错与无能。

是她错了,以为人世间如此简单。她不懂情也不懂爱,更不懂世事复杂,人的一生连自己都很难保全得了,何况是保全另一个对复杂的世事毫无招架之力的痴儿?哪怕是她最为敬仰崇拜的父亲,一生也有许多的无能为力与人生憾事,背负着常氏一门的常伯樊又哪来的余力护她周全。

他们本该有好的一生。就像此生,她把该她背负的背负到自己的身上,她已能看到他身上的好,而他脸上的笑与温柔,短短不到一年,就比她前世一辈子在他身上见到的还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