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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约好的第二个客,天已经黑了,常伯樊跟人再三推辞了几番,这才和常孝嶀出了他们见面的茶楼往回走。

临苏街上,灯光已现,大多店家已经闭门,但还有几家没闭门的,店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摇曳在寒风中。

“你身边也没个近身侍候的,要不要我替你找两个?”出了门,常孝嶀有仆人已替他把伞撑起,他见常伯樊自行拿了自己带的伞撑了起来,忙道。

常伯樊带了不少人来京,只是来了没几天,这些人就如春风化作雨,一些进了铺子里,一些进了这京城的一些地方,洒落在了各处,他身边就留了个南和带着人给他看着家,丁子给他跑腿用。

他信他这堂兄给他打听的消息,但有些消息,他还是只想听听自己养出来的耳目是怎么说的。

他谁也不会全信。这是他能活到如今,撑起常家门府头上那块牌子的原因。

丁子之前让他派回去给家里苑娘送消息去了,常伯樊让她可以准备着饭菜等他回。这厢回去有热饭热菜等着,常当家心下也暖和了一点,回堂兄的话道:“不必了,我身边有人用,多的就算了,人多嘴杂,不是什么好事。”

这倒是,常孝嶀也是佩服他这堂弟这点的,人到他这里只要能用够用就行,他也从不讲什么排场。

“自从弟妹进门,你这身边侍候的人反而少了。”常伯樊口气尚好,常孝嶀也不禁开起了玩笑来,略带促狭之意。

常孝嶀与他妻子李兰芬的感情也甚好,在临苏的时候他对他那位自嫁给他就与他一起共患难打点家里的发妻还是很爱重的。

但常伯樊知道他这堂兄在京城已经有了侍候暖被的人。听下人送到他耳边的消息还是个良家女子,是一个出身在京城近郊农家的一个小娘子,其伯父还是个小村长,其有亲族在另一条街上开了个针线铺子专事缝补,她原本是里面做针线的缝补娘子,不知怎么的跟他这堂兄搭上了眼,上个月就被他堂兄从后门抬进了他在京的那个小院子,成了个无名无份暖被窝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