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樊自己的帐本早就放到了她手里,秋天那次的帐他只记了一笔,不知道他背后家底的人压根儿想不到这笔帐是怎么回事,但没想着她已经知道了。
“去年送了一趟能让外祖父家撑到开春,开春就好了,”常伯樊说着喉咙有些嘶哑,他清了下嗓子,接道:“送太多就打眼了。”
“那
……”那这次是不能送了?一听如此,苏苑娘不由地有些遗憾。
“能,少送一点,”常伯樊说着顿了顿,“也是你的一片心意,你想送什么你理出一个单子来,我会写信说明这是你孝敬给他们的。”
就是只为送点吃的专程走一趟不值当,于常伯樊而言这一趟也值得走。
“能送呀?”
“能!”常当家的肯定道。
“那就好,”苏苑娘上辈子知道樊家最后还是回都城了,但回来得很晚,樊家是在她临死之前才回的都城,这世她尚不知樊家现状如何,但常伯樊不说,她也不问,只管他送什么,她便跟着送什么就好,“我是个心里没主意的,临要走的时候才想起他们,也来不及给他们做新丝袄了,我把给你新做的那两身塞到包袱里,我还有三四身没穿过的,都是做好了但没穿过的,你跟外祖家的大人们说一说,让他们别嫌弃。”
“这个是穿在里头的,外人看不出来,想来外祖他们也是能放心穿的,”见常伯樊定定看着她不说话,苏苑娘忙道:“我有想过的,你只管放心。”
就是上世,她也并非那全然不知世事的傻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