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亲身经过,苏苑娘才知有多难。
“哪来的怪?”孔欣强忍住泪,笑道:“我已知足了,知足了。”
苏苑娘一笑,心道她轮回来的这世,如若能偿还一些前世的恩情,便不枉老天对她开恩一回。
孔府,该提携还是得提携,经此一事,想来只提携嫂子父兄一脉一事,从今往后孔府便是有别的心思也可不用搭理。
凡事皆有两面,祸福相依,祸走远了,福便来了。
当晚苏苑娘在屋里补写白日未写的字,就见外面丫鬟说大公子来了。
苏苑娘写着纸中字,默完一句的最后一笔方提头,见到桌侧静静打量她写的字的兄长,顿时嫣然一笑。
苏居甫端详过字,抬头便看到了手握着笔站在台前安静自如等待他的的妹妹。
她的字静,人也静。
“你可知道现在外面在说你什么?”苏居甫抽过一张纸,从笔筒里择了一支他惯常写的毛笔,沾了墨,就着妹妹的字写了两笔。
仅两笔,他便搁下笔拂着两边长袖道:“没你的心静,写不来你这字。”
苏苑娘看着兄长那两笔狂草,莞尔道:“哥哥胸有丘壑,不似苑娘,心小胸窄,只看得见眼前,只图眼前,心中藏的事少,写的字小,字便静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