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把老杨扶到躺椅上坐下,给他倒水顺气,老杨激烈的咳嗽才稍微好些,靠在椅背上微喘,拿起腰间酒壶还想灌酒,被林悠夺过酒壶:

“还想喝酒呢?不要命啦!”

老杨还来了脾气,弓着身面朝墙壁不说话。

林悠把酒壶放到一边,轻声问:“那是你儿子啊?”

老杨背对着她呼哧呼哧,就是不回答,林悠没好气的推了他一下:“说话呀!”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我没他那个儿子。”老杨气愤不已,情绪一激动,再次猛咳起来。

他这样子,林悠也不敢再多问了,可就这么回去,真担心老杨会不会想不开,于是林悠干脆去买了点菜来,一边摘菜一边陪着老杨。

老杨半躺在躺椅上,目光幽沉的透过窗户看天,跟儿子吵个架就跟老了十岁,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我年轻的时候一门心思都扑在画画上。”

老杨忽然开口:“家里的钱都被我拿去买纸、买墨、买颜料,孩子吃不饱穿不暖我也不管,寒冬腊月,老婆白天去帮人洗衣服,晚上做针线卖钱。”

“所以你儿子……不喜欢你?”林悠问。

老杨自嘲一笑:“他何止不喜欢我,他恨我!我确实可恨,你知道后来我干了什么?”

顿了顿,老杨仿佛陷入那段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

“我把祖宅卖了,卖了五百两。”

怪不得刚才他们在说什么祖宅不祖宅的,林悠心想。

“卖了祖宅,你家里生活好点了?”林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