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觉得,大概是要做点跟他不一样的事情,总之不要追着他的步子跑,你才会注意到我。但可能你都没关注过,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闯祸、开始学会打架的。”

“我被请家长了你才会在那几天多留意我一点吧,但就拿翻墙这个事儿来说,”江雾翻起被玻璃划伤的掌心给程昕看,“你没问我为什么想出去,出去干什么。北高的那块地方你规划过,说想重建,那你肯定是知道墙上有玻璃的,但你也不会关心我有没有受伤。你在乎的永远是‘丢脸’,而不是‘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江霁初还在北高的时候逃课被你碰到,你让他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就一直想不明白,既然非要这样区别对待,”江雾的眼睛已经红了,但语气还是很平静,“当初为什么生我呢?”

程昕没说话,静静地盯着江雾看。

但她的神情是放空的。仿佛不是愧疚,而是真的在思考江雾的问题。

楼上的江霁初好像预料到了这两人会起冲突,就在这时候开始扯着嗓子喊妈,“竞赛报名的这个曾获奖项要填哪几个啊?”

“你之前要是拿过类似的奖你就填进去——”

程昕嘴上已经回应了,又放心不下似的,踩着她那两万一双的毛绒拖鞋匆匆上楼。

“对我就没这样过,”江雾倚着沙发淡然道,“可能在江晟之前,你就已经丢下我了。”

程昕的步子稍稍一顿,却没有停下来。

“但我还是希望你们离婚。”

江雾对着程昕的背影说。

也不管她有没有听到。

随着江霁初的房门关上,家里的动静也小了下来。江雾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满不在乎地侧过头嗅了嗅自己的肩膀,被汗味惹得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