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闻屿思忖片刻,终于起身,临走前还不忘跟江雾打声招呼:“要打架等放学,现在没空。”

江雾:?

“还他妈得预约是吧?”

付闻屿没接话,从后门出去了,留下林睿尴尬地给江雾陪笑脸。陪着陪着他也顶不住,像怕被江雾迁怒似的一边冲她敬礼一边后退,最后也溜之大吉。

江雾越想越郁闷,憋着一股气没处撒,于是她也赶在老王到班里之前逃了这节课。

实验楼离他们的教学楼不远,付闻屿前脚刚上去,江雾后脚也踏上了楼梯。只是她不知道他去了哪一层,从东边楼梯一直爬到楼顶都没见到他人。

江雾在上面吹了一会儿风,稍稍平复了心情,绕到另一边想下去,却忽然听见付闻屿的声音依稀从楼道里传来。

“……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住院的时候要钱我也给了,你还想怎么样?”

江雾迟疑着放慢脚步,最后悄无声息停在门边。

回应他的是一个男声,“该做的都做了吗?是你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脑震荡的后遗症就不说了,我的腿伤更严重,一辈子的事情,这才多久,你就觉得你该做的做完了?”

江雾小心翼翼探出头,从楼梯护栏的间隔中勉强能看到说话的那两人。付闻屿居上,对面的男生拄着拐棍,与他隔了两三级台阶,颤颤巍巍的模样,好像随时都会往后滚下去,让人忍不住捏把汗。

回想起那天林睿给付闻屿轰炸的消息,江雾认出男生是他们口中的杨昆颉。

付闻屿的语气还算冷静,“是你自找的。”

杨昆颉忍不住笑出声,握着拐杖的手跟着他笑的幅度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有些癫狂,“确实,是我自己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可是你看有人信你吗?要是大家都觉得是我自找的,你还会休学,还会被排挤?你把我‘打’到住院的事情,北高现在应该还在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