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打算送付闻屿回感染中心再开车回学校上课,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前面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那头标志性的金色头发很是扎眼。

江雾听江霁初提过,也看过照片,哪哪的混血她不记得,只记得江霁初说多年前这个人闯进江家跟程昕叫板的时候也是这么骚气。

江雾放慢脚步,从口袋里掏出嗡嗡震动的手机,和那个女人同时把手机放到耳边。

对方甚至没确认她到底是不是江雾,“你爸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你们家一个人都联系不上?”

“联系上了又怎么着,还要我们去照顾吗,”江雾气定神闲,声线似乎还有点儿甜,“樊阿姨,这种情况显然是在给江樊表孝心的机会呀,端屎端尿的活儿,我们怎么好意思和他抢呢。”

樊芷兰很明显被江雾噎得不轻,只见她肩膀都被她呼气的动作带得耷拉下去,“你妈的电话是忙音,不管怎样,她总得过来看看吧?”

“我妈在探索宇宙的奥秘,”江雾说,“人对她来说已经不好看了。”

“遗嘱呢,”樊芷兰冷声问,“这总不能不看了吧?”

“您别按捺不住啊,抢救还没结束呢,这话听着多丧气,”江雾停在原地,微微眯起眼睛,“再说了,您旁边那个给您披衣服的男的,要是让我爸认识了,那遗嘱多半还得改呢。”

“你——”

在樊芷兰回头之际,江雾适时地把付闻屿拉到树后面。

付闻屿放下手机,看样子是已经把照片拍好了。

“可别狗急跳墙在我们北岛最大的医院里动什么手脚哦,”江雾接着交代,“法治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