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刘大壮用未来一个月的早餐安抚了我,收买我告诉他程穗晚想报考的学校。于是他开始念念叨叨着不要去b大学编程,要去穗晚的学校。从小到大都这么没有原则,我也是佩服。
说到这,魏光阴已经好多天没和我们一起复习,在学校遇见也说不上几句话,我总觉得情况不对,在放学路上拦住他,百般追问下,他才轻轻叹口气:“家里安排去美国,沃顿商学院的offer已经下来。”
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我脑子一蒙,刹那失语。不一会儿,神神道道地转身就跑,两耳自动屏蔽身后接连两声呼喊。
第二天,同样的小路,同样的阳光,我以同样的姿态,拦住了魏光阴,将一沓资料陈上。
“我昨晚查过了,宾夕法尼亚大学的offer很难拿到,我只能先申请进去读预科。好在预科的课程不是很密集,可以顺便打零工,挣之后的学费,再做好奖学金申请的准备。”
他自然卷翘的睫毛眨啊眨,难得露出不理解的表情,我尽量使自己的微笑看起来美丽。
“我答应过的,会陪着你,直到病好为止,不是吗?”
魏光阴兴许不习惯这样的温情,他侧头,声音低低的,看不清眼神。
“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负责,不是为别人而活。改改,我不想你因为一句看起来像是玩笑的话,放弃自己想要的人生。”
我摇摇头:“宾法不比b大差不是吗?我要真想考进去,还得付出加倍的努力。所以你完全不用有负担,我只是将你当作奋发图强的标杆。”
男孩依旧沉默,不置可否,却终于愿意用漂亮的双眼凝视我。
从他的眼神里,我知道,他对我保留的距离,那层未知的隔膜,正被我真诚的脸划破,蒸发在夏日余晖中。
去美国是件大事,当晚,我鼓起勇气与程家父母商量,没想获得了意外支持。
“我们早有打算将穗晚送出国,只是她不想和你分开,迟迟没答应。现在你也想去,正好俩人可以做伴。”
程穗晚悄悄从沙发上伸过手,握住我的,我也一时激动得有些不知所措,遂兜头将所有想法倒出:“我过去以后会勤工俭学,费用的问题你们可以不用承担太多,现在算是我借的!我、我打借条!以后工作了慢慢偿还。”
不料被程家夫妇笑我傻气:“你和晚晚情同姐妹,我和你程叔叔也都视你如己出,只要你别拿自己当外人,我们就是真的一家人。”
未待我哭天喊地感动一番,心性单纯的程穗晚像初初展翅的蝴蝶,从沙发那头跌跌撞撞飞扑到在我身上,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