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慎寻并不想听,一抬手,打住他的滔滔不绝。程改改则听了老板的话,穿着新长裙跑出来,笑嘻嘻的,隐隐露出右边的小虎牙尖儿。女孩眉目并不精致,却被身上那大片蓝,衬得鲜研。
男子静静打量片刻,忽地垂眼,低声接了句:“是挺好看的。”他说。
不知指裙子,还是人。
裙子是叶慎寻埋的单:“就当弥补吧,毕竟你定错的机票,财务肯定不会报销。”
报不报销还不就你的心情?一时间,我不知该先骂他吝啬,还是先感谢他送的礼物。
从山顶下来,我和叶慎星累得不行,晚饭都没吃,直接躺下了。半夜觉得冷,迷迷糊糊醒来,发现窗户没关,抬头便见月亮,又大又圆,顿时睡意全无。
村落的半夜是热闹的。这种热闹不同于城市灯火通明,而是自然的馈赠。一阵风过,树叶沙沙,溪流潺潺,不知名的鸟叫,奏出特有的乐章。
头顶的木板突然震了震,我抬眼,发现叶慎寻也醒了,正倚着二楼的栏杆对我勾了勾手指。现在想来,也是单纯,竟从没想过羊入虎口的可能性?
当然,老虎应该对我没兴趣。
原来晚饭那阵,老板娘送了叶慎寻一小坛子的荷花酿。看来长得帅,走哪儿都能横行霸道。
我俩搬了小木桌到阳台,就着夜色下酒。我饮了小杯,口感涩涩,仔细品又有荷花的回香,忍不住多尝了两杯,被骂酒鬼。
月黑风高夜,谈心八卦时。我终于忍不住脱口那藏在心底许久的疑问。
“那位解小姐看起来并非不喜欢你啊。你这一求婚,她应该上赶着才对,怎么会拒绝?”
叶慎寻端酒杯的手一顿,四两拨千斤反问:“我如果知道,还会失败吗?”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官方传闻是,解冉年轻貌美,事业如日中天,未来必有更大的舞台。过早结婚生子,意味着抛弃一切:名气,身材,公主光环。要下这个决心,的确需要时间。唉这么一想,叶慎寻好可怜啊,可怜得我又和他碰了一杯,长吁短叹道:“我理解你的心情。”
他睨我一眼,无比认真:“你不理解。你和那人,根本没机会走到这步。”
我靠,别拦着,我要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