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的丫鬟和家丁都乱了套了,想上前劝止又不敢。苏宸被打得很痛,他没想到叶宋那瘦弱的身体里居然有这么大的狠劲儿。他一把推开叶宋,却被叶宋一口狠狠咬在手臂上,鲜血打湿了衣裳。
“你够了!”苏宸反手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把她打倒在地。
发带也松了,满肩的乌丝倾泻,满身的狼狈。她蓦地寂然不动。
苏宸居高临下,怒气冲天,道:“还没有谁,敢如此打本王,你是第一个。本王饶你一次,绝不饶你第二次!带着你的狗,滚!”
“我的狗,也是你乱叫的?”在苏宸转身准备进南枢的屋门时,叶宋冷不防轻轻地道了一句,一个字一个字咬得很轻,仿佛用了点儿力便会支离破碎。她安静地啐了嘴角的血污,道,“苏宸,你会后悔的。”
苏宸脚步一沉,还是进了屋。
灵月不便进屋打扰,仗着院子里又有这么多人在,她竟胆子大到走去叶宋面前,缓缓蹲下看她的笑话,道:“王妃何必如此不自量力。在王爷心里,只有夫人才是最重要的。”
叶宋头埋在地上,问:“沛青的腿,是谁打折的。”
院子里无人敢应,所有视线都若有若无地落在了灵月身上。灵月自己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奴婢是依照王爷的吩咐办事的,王妃娘娘可不要见怪。”
“很好。”叶宋缓缓爬起来,抬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衣服上到处都是草渣,她站起来,朝院子角落走去。那里有常年生长的倒刺荆棘藤,到了冬天树叶全无,只剩下一根根藤条。
叶宋手握住了其中一根,那倒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手心里而不自知,她用力扯下一根藤条来。灵月强自镇定,问:“请问王妃想干什么?”
话音儿一落,便是灵月的一声尖叫,那带刺的藤条毫不留情地抽在了她的身上。所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恰逢碧华苑里的几个丫鬟闻讯赶来,见此情况反应十分迅速,就在灵月准备张口又大喊时,便被人捂住了嘴,制住了胡乱扭动的身体。
叶宋握着荆棘藤条的手已是鲜血淋漓。她冷冰冰地指了指一边的廊柱,命令道:“把这贱人,给我绑柱子上去。”
沛青所受的伤害和痛苦,她要慢慢让灵月好好地品尝!
灵月嘴里被塞了布团,喊不得叫不得,双手被反绑在了廊柱上。叶宋转头又去抽出一根细软一点的刺条,绕过廊柱连着灵月的脖子绑在了一块。
灵月脸色发白,惊恐得眼泪簌簌往下掉。叶宋在她脖子上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冰凉不已,她突然就笑了,摸摸灵月的脸,森寒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别乱动,一会儿被勒死或者被倒刺勾死,我不负责的。”
说罢扬手就又是一鞭。
灵月痛苦得五官都扭曲,但偏生不敢多动了一下。她越是咬紧布团攥紧的双手,叶宋越是用力抽打,嘴角那抹凉飕飕的笑意就越是扩大。
这回就连碧华苑里的几个丫鬟也看得胆战心惊。
没有人知道叶宋狠起来到底有多可怕,除非有人碰到了她的底线。
不一会儿,灵月被抽得几乎成了一个血人。那荆棘藤上,不光有叶宋的血,也到处勾出了灵月的血,溅得一地都是。
叶宋不带感情道:“自从你进王府的第一天起到现在,我唯一觉得遗憾的是,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你,但都留情没有杀了你。”薄唇如勾,脸上溅开几点温热的血迹,“现在,我是真的舍不得杀你了。我要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像蝼蚁一样活着,随时都有可能被一指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