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阵,实在了无睡意了,便翻地坐起来,皱着眉头,眉间一派烦乱。
叶宋有些床气,搞不明白为什么苏静这床会这么容易让人失眠。她下床来,忍不住抬腿往床柱上踢了两脚,结果却痛得自己抱脚坐了下来,郁闷地自言自语道:“床是用来睡觉的,不是用来醒瞌睡的。既然如此,还要这床有何用。”说着叶宋就跳着脚去桌边拿来了鞭子,准备一鞭把那张床劈成两半。
可想想又觉不妥,这毕竟是苏静的床。
叶宋又收好鞭子,不再去床上躺着了,见苏静的房中有不少的书,便心平气和地坐下来,翻书看。
放在这里的书,大多是兵书,看样子苏静是把它们来来回回都研究了个遍,不少地方还留有苏静的批注。叶宋看得十分认真,尤其是苏静的批注,那遒劲而精致的一行行小字,让她获益匪浅。
后来,无意当中,叶宋再取一本书来看时,却发现是一本苏静写的随笔。随笔这种东西是一个人的隐私,叶宋对此也只纠结了短短一瞬的时间——她为什么要纠结,她不就是热衷于看人的隐私吗?
于是叶宋气定神闲地舔着手指翻开了那本随笔,打算仔细品阅。
没有风花雪月,没有文采斐然。苏静的文笔宁静得似一涓细水长流,用那样平淡的语气,记录着战争的残酷,和他数度在生死边缘的挣扎。苏静总口上说着一切还好,实际上这过程的艰难,只有他自己知道好不好。
叶宋看着看着,仿佛脑海里就已经呈现出一幅幅残忍的画面,那天夕阳下她率军接济柳州城里的北夏军时的场面其实只是九牛一毛吧。对于苏静来讲,他经历过更为残酷的战争,沐浴了更多同伴的鲜血,才有勇气支撑到今天。
翻到那随笔的最后一页,叶宋双目猛然瞠了瞠。那不是一片空白,而是落下点点斑驳的血迹,上面稀稀落落地书着一行草书,隐约看得出她叶宋的名字。
英姑娘的药委实十分有效果,白玉的棍伤一晚上就消肿,而且不痛不痒。他很真诚地去给英姑娘道谢,彼时英姑娘正在研究一味药,差个试药人,见白玉送上门来,便巧笑嫣然地递过去一包粉末,道:“你要是真的想谢谢我,不如来点实际的,把这个吃下去。”
白玉本能就往后退一步,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道:“这是什么?”
英姑娘道:“要拿去给南瑱士兵吃的药啊,先在你身上试试效果。”
白玉顿时就觉得自己是来错了时候,可要是现在临阵退缩吧,别说进一步努力了,以后英姑娘铁定会更加的不待见自己,因而他硬着头皮不能逃,僵僵笑道:“那你觉得,会有什么效果?”
英姑娘手指掂着下巴,思忖道:“先是浑身发软,然后是浑身发痛,再是浑身又软又痛吧,最后是口吐白沫。这病状能够传染,死后也不能停止,整个就会有瘟疫产生。”
“这样……会不会太狠毒了点?”白玉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