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的凑了过去,想听清这女人在说什么。
“阿洲……”
她声音很轻,弱到几乎要听不到。
孟西洲立在榻边沉默了,少时,他俯身而下,连人带被子,一把抱起了昏迷不醒的沈青青。
起身的一瞬,孟西洲有点意外。
她轻的有些不像话。
他记得,梅园的吃穿用度,他从未苛刻过。
孟西洲不自知的沉下了脸,大步向外走去。
他是骑着马过来的,此时夜色已晚,他没办法骑马,只好抱着包裹严实的沈青青,一路往民宅走去。
半途,孟西洲胸口一痛,他低眼一瞧,感受到棉被之下,有人正在死死抓着他的衣襟。
“阿洲……我好难受……”
沈青青昏昏沉沉,她才喝过药,在被子里闷出一层汗,只觉得自己无法痛快呼吸,便随手抓着什么,叠声道:“阿洲,好闷……”
孟西洲没理她,自顾自的疾步往前走,少时,怀里的人从抓已经变成了掐,实在忍不住的孟西洲索性给被子挑开个小口,让她得了片刻喘息。
有了这个缝隙,沈青青呼到了清冷的空气,瞬间舒服多了,她乖巧的往他的臂弯里蹭了蹭,小声嘟囔着:“阿洲真好。”
“我不是阿洲。”
孟西洲冷不丁的回了句,话刚出口,他觉得自己是不正常了,跟一个半昏半醒的女人对什么话?
可他这一句,似乎不是在同沈青青说,而是在跟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