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也好,悔恨也罢,都说不出口。
而嬴儿方才提到赵亭煜自戕时投来的冷淡目光,让她如梦初醒。
赵亭煜必须死,死的越早,赵家才能保住更多。
她狠不下心的事,总会有人去做的。
看着嬴儿远去的身影,赵皇后从未有这样一刻,觉得自己这般孤独。
离开仁明殿,张内官见殿下面色舒缓不少,凑过去低声问:“殿下要回东宫吗?还是……”
“换身便装,去市坊看看。”
“是。”
张内官垂首,他知道主子所想,前几日文人就已闹到市坊,甚至还有去哭文庙的。
殿下师从前国学泰斗,文采斐然,精通书画,一直被天下文人欣赏,如今却受赵家春闱舞弊连累,伤了声誉。
实在委屈。
太子换好常服,去了一趟皎怡街,这里临街的皆是书画院、书坊、或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是汴京文人聚集之地。
果不其然,还未至街口,便闻不远处叠叠声讨之音。
张内官见主子蹙起眉头,小声劝道:“爷,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必,既要肩负天下,又岂有逃避百姓之声的道理。”
说罢,他大步向人声鼎沸处走去。
另一头,沈青青同娇云、娇玉如约去了甜水巷的制衣铺子锦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