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老弟来宜州满打满算也要一个半月,如今香料铺子也开了,你这番话……难不成还有进一步打算?”
“是,实不相瞒,咱们来这儿,是奔着王大人的捐监来的。”孟西洲面颊泛红,带着明显的醉意道:“大人也是寒门出身,最知道身份不同,一生境遇会有多大不同,周家不缺钱,现在缺的是个能换掉商籍的机会……”
王延胜眸色一转,笑道:“真看不出周公子还有想要入仕的念头……”
“不是周某,是周某的嫡子与侄儿,都是周家血脉呐,可惜这商籍,真是同那勾栏里的人,无甚两样。”
见王延胜不语,孟西洲暗自笑笑,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扫了眼身旁几位女子。
王延胜心知肚明,沉声道:“此事有严格章程,周公子若有兴趣,一切还得按照章程来办。今日只谈风月,不提公事,好了,旁的改日再说,来,饮酒!”
“大人说的是。”孟西洲又端起酒杯,依旧是对方一杯自己三杯的喝着。
莲蕊见二人推杯换盏,便取来琵琶助兴,沈青青被孟西洲拥在怀中,满身浸着酒气,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今夜,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孟西洲,他能屈能伸,一路荆棘走过王延胜的各种试探,终是得偿所愿。
不可谓不厉害。
他本可以不为自己挡酒,却又挺身而出。
沈青青的心,竟不知不觉地同画舫中摇曳的烛火一般,有些乱了。
酒过几巡,孟西洲尽显醉意,王延胜眉尾一挑,莲蕊赶忙起身去扶半趴在那的孟西洲。
王婉儿见沈青青无甚反应,尖着声道:“妹妹,你不知这位莲蕊姑娘么,周公子可是她唯一的恩客啊。”
趴在那的孟西洲心头一紧,正要拦话,听那人温声道:“妾身知道。”
“妹妹果真是个好脾气的,是这样,今日大人宴请周公子,便遣人去迎香院请乐人弹奏,谁知那大妈妈说莲蕊姑娘已经被人包了,才知道是周公子的手笔,所以呐,咱就把人请来助兴,这不也都认识么。”